【北海蚁族】5平米小房竟住5口人！女主陈姨：我想要一份扫厕所的工作

2020-9-22 乔木~ 来自广西北海365

9月15日，告别徐丹家，乔木和满汉又去到了海城区第二个贫困家庭。

今天我想和大家讲一个“北海蚁族”的故事。蚁族，一般形容低收入聚居群体，他们像蚂蚁一样，成群拥挤住一起，住房很小，又勤劳辛苦，北海高楼大厦的背后，其实也有这样的人群。

2019年以前，这个家庭在北海“蚁居”17年，吃、穿、住、行，一家5口人都在5平米的小单间里完成，和我们像是两个平行世界。

和徐丹家有些相似，在中山路一个不起眼的路口，拐入一条长长的窄巷，我们便去到了陈姨家。“矮、瘦、佝偻”，原来长期经历苦难的人，身体是“共通”的。

家里其他人都出去了，将我们迎进家门后，陈姨开始边忙活边跟我们聊起来，陈姨很开朗，生活中的许多不如意，她都笑着说了出来。

陈姨今年44岁，远比她的外表要年轻，小的时候摔了一跤，背后便慢慢长出了一团大骨头，人也长不高了。1998年，22岁的她嫁给了长她24岁的张叔，成了一对老夫少妻。自己这样的条件，能找爱情，陈姨很满足。

2002年，夫妻两人从西场来到北海务工，因为身体原因，陈姨很难找到工作。十几年来，她只能顶替了自己的丈夫，清扫一家中山路的小巷的厕所，而丈夫则自己出去蹬三轮车拉客。

夫妻两从事的都是底层工作，收入微薄，买不起房，也租不起房。当时，清洁公司把陈姨清扫的厕所旁边那个五、六平方的小管理室，给了两人住。

后来，两人相继生了大女儿、二女儿、三弟弟.......几个孩子，读书、伙食费，都是不小开支，光是把他们养大，就让夫妻两精疲力竭，“买房”的事情根本不敢想，两人就这么拉扯着三个孩子，在个五、六平的房间，一住就是17年。

这么小的空间，放一张正常的床都难，怎么能住五口人？平均一个人才一平米啊，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，直到陈姨带我去到那间小屋。

这个5平米的小房，被上下隔成了两层。上面睡两个女儿，下面睡陈姨和张叔和小儿子，一直到2019年一家人才搬了出去。

搬出去之前，小儿子已经上初中，两个女儿也都上了高中，陈姨说得轻描淡写，但这样的童年和青春，我不敢想象......

“几年前我们志愿者看到这样的场面，也满眼不敢相信。”满汉说。

煮饭，和晾衣服，也一并这个房间解决。

隔层之间，留一个上下的梯子，屋顶被炒菜的油烟，熏得全部漆黑，床离屋顶不到一米，两个女孩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，厕所、碳灰、潮湿的味道在空气中交织，混为了一股难以描述的怪味，她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住了十几年。

平常一家人洗衣、洗澡只能在挨着家门的公共厕所进行，煮饭的水，一样在旁边的公厕取用。

转折发生在2019年！

陈姨和张叔，平常与人为善和邻里关系特别好，住在厕所不远处的邻居家，2019年搬出去了，将他们原先的老房子，以200块钱一个月的低价，租给了陈姨一家。

破是破旧了一点，但好歹现在家里有了两个大房间，一个大客厅，一个大阳台，也有了厨房，有了自己的卫生间，从此一家终于摆脱了“蚁居”生活。

陈姨新家的阳台，晾衣服、咸鱼都方便了。

陈姨和张叔的房间。

不过，2019年坏事儿和好事儿一起来了，那就是环卫公司有了变动，陈姨顶替丈夫扫厕所的工作丢了。如今，只能换张叔去扫。

“每天扫三个厕所，上午一次，下午一次，要扫七八个小时，有时候提前扫好了，也不能走，很辛苦的。”说起自己的丈夫，陈姨满是心疼。

“他们看我这样子，怕我有什么三长两短，就不敢用我了，其实我很健康很勤快的。”陈姨道。

总不能闲着，上个月，陈姨跟着自己厂里的表姐，找了一个手工活儿，就是叠“纸钱”。

只不过，这个工作薪水是实在低，垒一沓才4毛钱工钱，陈姨花了两天时间才垒了16沓，收入6块4，在外面一顿快餐饭都不够。

屋漏偏逢连夜，那天，陈姨一个星期垒起的一箱纸钱，因为做得不好，要返工。

“那怎么办？一个星期的活儿白干了？”我问。

“能怎么办，重新做呗。”陈姨又笑了。

虽然乐观，但最近陈姨有个大烦恼。

今年10月份，丈夫的工作（扫厕所）就到期了，到时候要重新体检，才能签续约，她担心68岁的他，身体能不能体检过关，到时候家里五口人，唯一的一份工作就丢了。

快到中秋了，陈姨有些什么心愿呢？

“能让我重新拿回那份洗厕所的工作，让我丈夫可以出去外面做工。”陈姨的话又让我一阵刺痛，扫厕所这样普通人敬而远之的脏活累活，在他们的眼里，却成了奢望......

写在最后：

当然没有人的真正愿望是“扫厕所”，只是，经历的苦难太多，一点“甜”就可以填满她的内心，即使那只是她理解的“甜”。在中国古话里，这叫知足常乐，也正是这一份“知足”，让陈姨一家挺过了最艰难时光。

可是，她们好不容易筑起的“堡垒”，却并不牢固，一点风雨，随时可能让这个家再次倒下。如陈姨、徐丹这样的家庭背后，是一群在城市边缘挣扎求生的困难户，他们是这座城市的底色，他们应该得到社会更多的关注和帮助。

希望有一天，他们能真正靠自己，有尊严地在这座城市安居乐业......(完）

中秋临近，“中国名饼”企业黄家月特地捐赠了几千块钱和一批月饼，让我们购买生活物资，在本周末带给海城区的28户贫困家庭，希望他们能过一个温暖的中秋节，感谢黄家月的这份善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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